【KK】十二月的幻想（上）
巴黎AU（喂），并不存在某赞助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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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写一个拿破仑式的甜点，结果十二月的巴黎冷到奶油冻住了。下应该能在农历年前写完下吧，笑。
寒流袭击的魔都，需要一点幻想来温暖我们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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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的巴黎。
老佛爷百货后面的员工通道口，抽烟的人在香烟烧到手套的前一秒默默的掐灭了烟头，丢进旁边的垃圾桶。
就算是全球经济再怎么不景气，巴黎最老派的百货大楼还是游客如织，讲了一个上午中文俄文阿拉伯语的销售们个个一脸疲惫的站在员工通道口，面无表情的抽烟——语言是多余的工具，至少在工作场合之外谁也不想开口。
天气实在是太冷了，不然客人还能再多点，法国销售轻声嘟囔着，中国人，俄罗斯人，阿拉伯人，也不知道现在的金主们能支持多久，虽然巴黎永远是巴黎，但是没有金主的巴黎百货和我们这些销售可不行……不过Koichi你是没有这个烦恼，毕竟是品牌聘请的培训师。倒是今天是吹什么风把你从总店调过来了？
被叫做Koichi的男子低声开口，今天总店有VIP闭店不需要那么多人，何况我周三本来就是出外勤的日子。
法国销售小哥轻笑了起来，有VIP还把你发配出来，肯定是你们店经理怕你抢了他的生意，人长得好看也是过错啊，我要是你们店长，最好能把你派去里尔待着……
一群销售笑了起来，有人八卦的说Koichi你是抢了他的女朋友还是男朋友，自从他当了你们总店店长你就老被排班到我们这边来，说起来你知道隔壁H家的成衣经理喜欢你吗？每次你一来，她就跋涉一栋楼来找你喝咖啡……
Koichi看了眼手表，面无表情的说我到吃饭时间了，然后挥了挥手就离开了人群。
从老佛爷后面走到歌剧院再走到Pyramide站距离不近，巴黎冬日的阴冷天气简直像是冷战期中的夫妇一样蛮不讲理。裹紧大衣，Koichi沉着脸走着，作为定居巴黎将近十年的日本人，他还是无法忍受巴黎的冬天天气——简直和京都的冬日一样让人绝望。
国虎屋的生意一如既往火爆，一楼已经没有任何座位，Koichi轻车熟路走去地下一层，随便找了个位子坐下，照例点了天妇罗乌冬——本来就是日本人居住区里面的日料屋手艺从来不让人失望，但这也不是能驱使他在如此寒冷天气走来的主要原因。
十五分钟后走出国虎屋，沿着路慢慢走的时候，不出意外遇到了那个青年。
虽然是典型的日裔外表，法语却标准毫无口音，拿着电话慢吞吞的边走边说着什么圣诞节就回来了，Koichi端着咖啡站在街角看着那人走过，然后心满意足的丢了纸杯准备回去上班。
连续三个周三下午2点半都会在国虎屋路口遇到的这个青年，才是Koichi走来吃饭的动力，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能打破他一年四季三明治解决午餐习惯的人，的确是意义重大。
只可惜他还不知道这个特殊的人叫什么名字——毕竟只有周三他们才会在这个路口遇到彼此。
从皮肤的状态看，对方和自己的年纪差不多甚至更小，身上飘过的辛香调香水里面混着柑橘味，意外的和对方柔和的面容搭配：Koichi觉得自己更多的只是发挥了自己作为化妆师的职业素养，才会对这个人特别感兴趣。
然则只是兴趣，也并不意味着一定要认识对方。站在员工通道前抽着烟的Koichi想着下个礼拜开始似乎周三的新人培训就改成了芳登广场店了，虽然有点遗憾，不过周三下午的这个小小偶遇看来是终结了。
掐灭了香烟，面对保安的检查，Koichi回到了一年四季熙熙攘攘宛如春日的百货公司。
圣诞前的销售高峰人潮汹涌，何况是主打游客的百货公司，店里几个年轻的女性销售已经忙到连笑容都挤不出来了，Koichi冷着脸站在柜台后面看POS机上的数据，还有一个半小时他就可以结束早班回家了。
然后那股有点熟悉的香味就萦绕在身旁，几乎是条件反射般，Koichi抬起头，果然对上了自己中午看过的那张脸庞。
“麻烦您，两瓶Shalimar。”对方的声音一如中午听到的一样温和，标准的法语，反而倒是流露出几分外国人的气质。Koichi问先生你需要礼品包装吗？对方微笑着点了点头说是的，谢谢。
信用卡签字栏里面工工整整的Tsuyoshi，Koichi挂着职业性的微笑把收据塞进信封，然后接过女性销售包好的香水，放进包装袋递给对方，互相道了一声谢，送客人离开。
其实应该开口用日语聊两句的，Koichi有点遗憾的想，Tsuyoshi，不过知道了对方的名字，也算是为每周三的这个偶遇画上了圆满的句号。
彼时没人知道，这段偶遇会发展成什么样子。
好不容易早班结束，却被临时叫回去总店，大概是今天的VIP又有什么造型要求。
因为低调而刻意选择的黑色法拉利在巴黎的主干道上开起来就是对车子的折磨，然则双人跑车的好处是灵活方便在车流里面穿梭——Koichi想自己要是回日本开车大概是要被开无数罚单的。
走进总店的瞬间，Koichi觉得自己可能是穿越进了平行世界。
两个小时前刚在老佛爷百货自己手里买了两瓶Shalimar的客人，正在店长的陪同下在护肤区域逛着。
“Koichi！”店长看到他，松了一口气，然后殷勤的引荐他走到那人面前，“Domoto先生需要一些适合送给日本朋友的礼物，我想你是这方面的专家。”
然后慢半拍的又惊叹道：“Domoto？说起来Koichi你也是姓Domoto。”
两个人的眼神相遇，对方带着点困惑又带着点惊讶的表情，说道：“您好，我是堂本刚。”和说法语的感觉不同，对方的日语带着点黏糊糊的关西口音，微妙的让Koichi想起了自己十年没有回去的故乡，他躬身问候道：“您好，我是堂本光一。”
“姓堂本的人，我在法国还是第一次遇到。”刚带着点笑意开口，“其实从小除了家里人，也没有遇到过其他的堂本君。如果不介意的话，直接称呼我的名字就好。”
大眼睛的弧度看起来意外的充满了孩子气，和光一职业性的笑容不同，对方的笑容似乎是发自内心的。
能让总店闭门迎接的VIP自然是出手不凡的，光一介绍的护肤类产品，基本上都是每件商品请准备三十份，然后留下了地址，说是请在晚上送去。
光一看了一眼地址，雅典娜大酒店，离国虎屋可有点距离。
偶遇的VIP先生，充满了谜团。
店长一脸凝重的问光一能不能送去酒店，光一面无表情的表示这可不在我工作范围内。店长带着点谄媚的口气说我知道这不是您的工作范围，但是对方是我们全球前50的VIP，常住迪拜，又是和光一君是日本人，要是能多多贡献点销售额，今年巴黎要拿下全球第一。然后压低声音说，我觉得那位先生很喜欢你。
欲言又止，充满遐想。
本来就是数一数二的名品香氛品牌，在中东名声显赫的新贵也好皇室也罢，的确都是品牌忠实的消费者，买买买的客人不知道是不是收集癖发作，连带着把店员打包了的传说也不少见，高傲而开放的巴黎人一向觉得露水姻缘比异国婚姻要来的靠谱的多，何况一夜零一夜的国度里面做一场梦呢？
光一觉得自己应该拒绝来着，结果还是陪着公司的送货人员推着包装好的商品来到了酒店楼下，手里还捧着以店里的名义选的花束。门童殷勤的把商品接了过去，说Domoto先生出门去了。
不知道是带着点遗憾还是松了一口气，光一开车回自己家。
周三，芳登广场店。
将近百来年前修建的小小店铺几经改造，虽然产出远远追不上周围的邻居们，但是坪效却可能是整个公司最高的店铺之一。
光一一边细心的给新人讲解接待客人的注意事项，一边时刻注意着进来的客人，毕竟是高档消费区，虽然客流低了点，但是每一个进来的客人可能就是刚在隔壁一掷千金定制过皇冠珠宝的角色，学会察言观色是销售的第一要素。
刚教完新人，打发对方去地下室盘点货品，店门就被推开了。
一句Bonjour还没有说完，熟悉的脸又出现了。
对方显然也被光一在店里这个事实震惊了一秒，随后绽放出笑容说：“光一君，你也在这里啊。”
笑容依旧柔和真诚，照旧还是来买礼物。
虽然并不知道对方有多少朋友需要送人，或者考虑到迪拜的法律是可以娶四位太太，可是怎么看这位堂本先生买的都是二十四位太太的数量。
光一一边向对方介绍今年最新上市的限量巴卡拉香水一边如是想着，沙漠中央堆积的绿洲里面，二十四位太太围绕着堂本君，用孔雀羽毛制成的扇子在侍女们手中轻轻摇晃，Shalimar的香水大概就是用来喷扇子的……
然后忍不住被自己的脑洞笑了起来，意识到客人还在面前，光一收起笑容，认真的总结说：“总之，全球就是15瓶，客人喜欢的，可以挑选自己的幸运号码。”
而大概是对方的幸运E值太高，24号和51号俨然都在待售清单上。
介绍告一段落，店长恰到好处的送来了巴黎水，然后低声对光一说，那件东西，在我们店里。
啊，那件东西，光一了然的挑了挑眉毛，不愧是坪效最高的大店店长。
刚喝了一口水，颇带点好奇的凑过来问，那件东西，是什么呐？
原本保持着的正常距离，被刚的这个动作无限拉近，光一甚至注意到对方的眼睛里面湿漉漉的，就像是蒙着一层水汽。
大概是说了太多话，光一下意识的舔了舔自己的嘴唇，然后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水。
戴上白手套，接过店长手里的黑色盒子，光一打开盒子展示着里面的商品：215颗钻石镶嵌而成，总重量是10.47克拉，按下钻石喷头，翅膀会自动打开的蜜蜂型香氛吊坠——目前全世界也就这么一件。
珠宝工艺和手表工艺，不愧是皇室御用品牌，刚赞许的点了点头。光一伸手按下喷头，“滴答“一声翅膀张开。
“可以做吊坠也可以做胸针，算是比较有趣的小玩意儿。”
刚点了点头，接过蜜蜂看了几眼，“非常有趣，我想妈妈会喜欢这件礼物的。”
即使是一旁偷听的店长，也轻微的停滞了一下，然后欢快的语气说我们可以配置您喜欢的香氛，然后十天之内给您送去。
“堂本先生知道我的地址，“刚轻松的掏出支票本准备付定金，“十天之内送到就行，这可是我的圣诞礼物。”
店长带着深深的谢意看了光一一眼，然后殷勤的接过支票，转身去了后面。
“堂本先生真是品味非凡。”光一下意识的赞赏着，“如果我是店里的销售，可能现在已经想要跪下来吻您的指尖了。”
刚呼呼呼的笑了起来，“光一君如果愿意，也是可以吻我的指尖的。”
芳登广场可能是唯一没有被新年狂热的购买氛围袭击的区域，虽然偶有游客推门进来，也会被店里面一排法国中年销售略带矜持的打量逼退出去。
光一简单的给总店打了电话，表示那件商品已经售出，可以请堂本先生去总店选择自己喜欢的香氛制成香氛石。
店长惊喜的语调从电话线那边更加放大的传达过来，然后表示配置香氛的事宜从明天开始，光一的班表可以随着堂本先生的时间调整。
换句话说，光一的这十天时间变成了完全的自由。
一跃升级为巴黎重点VIP的刚俨然成为了重要人物，当天下午芳登广场的店长送了香槟和鲜花去酒店，照例是没有见到本人，据说堂本先生大部分时间不在酒店。
刚第二天早上来总店里和香氛师商谈片刻，就已经确认好自己想用的香氛石。基本上可以说是十分友善的客人，店里的法国销售们照例夸奖了一番如此模范的客人真不愧是来自中东的客人。
有女销售感慨说道可是从外貌上看起来和Koichi一样的中东客人可不多见，日本籍和中国籍乃至越南籍的销售们都摇了摇头：他们可完全长得不一样。
然后又自暴自弃的摇了摇头，算了你们反正也看不出来我们的差别。
光一的班表没有任何调整，刚选定了香氛石之后其实就没有前台销售的事情，当然按照惯例，交货的那天是光一出面。
懒得天天待在总店，他索性申请去老佛爷百货支援一周，店长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然后小声的说Koichi你知道的，老佛爷百货现在都是……亚洲客人。
光一说我知道，没有多少日本客人，不过那边几个新人销售的法语可不怎么样。
真实的原因依旧是简单的毫无道理：中午去国虎屋吃饭，然后看看能不能偶遇刚。
第一天周六，下午两点半，站在路口抽烟的光一并没有遇到人。
第二天周日，下午两点半，端着咖啡靠着墙的光一毫无疑问的遇到了刚。对方的身后跟着两个黑衣人，看到光一的瞬间，刚停下脚步。
“光一君。”对方主动打起招呼，“莫非是在这里等我吗？”语气自然的就像是说着把这一排香水给我包起来一样平淡。
巴黎难得的好天气，冬日的太阳虽然不怎么有力，但是温度升高，金色的巴黎大街看起来比平时要和蔼不知道多少个级别。
光一在阳光里面眯着眼，看着对面带着笑意的刚，诚实的点了点头说：“对，第一次是在这里遇到刚君的。”
刚回头对两个黑衣人不知道说了什么，转眼两个人就消失不见了，大概就像什么魔法一样，毕竟是久居迪拜的人，带着点什么魔幻气质巴黎人都能接受。
光一捏着咖啡杯，说巴黎的冬天很冷吧，对于刚来说。
刚背着手看天，质地良好的羊绒大衣在金色阳光下反射出柔光，“嗯，比家乡冷很多呢，我指的是，奈良。”
然后突然低头，“光一君还有年假吗？不如我们短暂的离开几天巴黎吧。”圆形的眼睛专注的看着光一，唤醒了他还是少年时代修学旅行去奈良喂鹿的记忆。
光一掏出手机发了封邮件，然后对刚说我今年的年假还有八天呢。
所以，你想去哪里？刚君？
